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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歲母親即將生產「醫院卻沒有人敢靠近她」,等到她吼出這一句話時…大家都因此沈默了。 觀看數:612 人
現代人的醫療觀念雖然一直在進化,但聽到「愛滋病」三個字可能還是會令不少人聞之色變。一位患有愛滋病的母親在住進產房時,醫護人員們就不禁對她敬而遠之,但在深入瞭解後,才知道她內心有著這樣的故事…
講述這段故事的護士當時是一名剛畢業三個月的菜鳥,13床病人住進產房時,婦產科特別召開了一次全體會議,因為她是一名愛滋病患者。
這個特別的產婦無疑是一顆震撼彈,其他護士們齊聲質疑:「萬一感染了誰負責?」連某些醫生也表態不支持該病人入院,「要是污染了手術器械、床鋪,造成其他病人的感染怎麼辦?」儘管反對聲浪龐大,這名病人還是住進了無感染的特別病房,編號13號床。護士長分派值班表時,誰也不願意去,不出所料,責任最後就落在了她這個新進護士的頭上。
▼她抱著緊張的情緒走進房間,一眼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普通孕婦,正微笑地看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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孕婦彬彬有禮地向她打了招呼說:「妳好。」然而當下她卻緊張到忘了回應;因為住進產房的第一天就要抽血,而血液正是愛滋病傳播途徑之一,光想到這點,她就覺得頭皮發麻。
▼因為是新手又緊張的緣故,她連續插了幾針都沒辦法成功,但這位孕婦卻一點也不喊痛,也不抱怨,耐心等待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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孕婦溫柔的態度讓她漸漸平穩了下來,她也發現,對方雖然得了一個這麼特別的病,本身卻很平凡。在兩人斷斷續續的談話中,她才知道原來這位媽媽以前是一所中學的老師,但某天她在回家路上遇到車禍,緊急輸血時感染了愛滋,直到她懷孕做產檢時,才發現自己被感染。
從被感染的那一刻起,她的生命就已經被改寫了,她腹中的嬰兒更是最無辜的存在。在母親感染愛滋病後生產的嬰兒,同樣染上愛滋病的機率高達20%-40%,而且免疫系統被破壞的母親如果在生產時遇到併發症或感染,很有可能會直接失去生命…
等到這位產婦的丈夫現身的時候,婦產科又默默引起了小小的騷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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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產房內,他一臉愛憐地陪伴在妻子身旁,這位媽媽悄聲問著:「老公,你覺得孩子會比較像你,還是像我啊?」他說了幾句,媽媽又撒嬌道:「 當然是像我啊~女兒像你還得了!」她邊整理著床鋪,邊聽著這對夫妻平淡又帶點甜蜜、憂傷的對話,眼眶頓時紅了,他們原本該是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庭啊…
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,這位13床的媽媽每天都必須服用多種藥物,控制HIV病毒的數量,也幾乎每天都要抽血、輸液。輾轉之間,她兩條白皙的手臂上已經佈滿了針眼。
因為她是新手,又容易感受到害怕,常常害得這位媽媽痛到眼淚直飆,但她卻從沒發過一次脾氣,只溫柔地看著她,微笑說沒關係。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下,她已經對這位媽媽產生了好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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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產期漸漸逼近,由於產婦是31歲初產,又身患愛滋,整個產科上下始終高度戒備;但13號床的媽媽卻十分淡定,每天看書聽音樂,還寫信給未來的孩子,畫了一些彩色圖畫。
某天,她終於鼓起勇氣詢問了這位母親,為什麼堅持要生下這個高風險的孩子?她一邊微笑一邊回答說:「孩子已經來了呀,我不能剝奪他的生命。」她猶豫了一下,又問道:「萬一被感染了怎麼辦?」媽媽沈默了一會兒,才淡淡說: 「如果不試一試,孩子一點存活的機會都沒了。」
她越聽心情越沉重,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等到她想離開時,這位媽媽卻突然輕拉住她的手,回頭一看,媽媽的眼眶泛淚,展現出罕見的脆弱表情說:「我想拜託妳一件事,萬一生產時出了什麼事,我先生一定會說保大人;可是,我的情況妳也知道…無論如何,孩子絶對是第一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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」她聽完也流下眼淚了,這就是媽媽啊!
隔天上午,聽到一聲「13床媽媽準備生產」後,婦產科內頓時一片混亂。這位媽媽被放在慘白的日光燈下,下體不斷出血,羊水已呈污濁色,這意味著胎兒正處於危險的缺氧狀態。
▼這位媽媽屬於特別體質,對麻醉起不了反應,在這種情況下,只能選擇直接剖腹產保孩子並放棄媽媽的生命,或是深度麻醉孕婦;但幼小的嬰孩不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麻醉劑量,後者的選擇也許能讓媽媽存活,孩子卻也會就此死去。
情況進退兩難,正在醫療人員們討論之際,這位媽媽突然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,用哀求的眼神望向醫生們,聲音虛弱卻堅決地說:「救我孩子、快救我孩子,別管我了!」她第一次目擊到,人能展現出這樣近乎絕望的神情。
媽媽的聲音讓醫護人員恢復了神智,手術刀迅速地在孕婦那無法被麻醉的肚皮上劃了下去;她的皮膚裂開,脂肪層、肌肉、黏膜、子宮坦露了出來。媽媽始終緊緊握住她的手,咬著毛巾的口腔發出低啞又含糊不清,撕心裂肺的哭吼,她的身體在產床上劇烈地痙攣著,臉因為疼痛扭曲變形…站在一旁的她不忍目睹,眼淚成串地往下掉,難以相信那是一種怎樣的疼痛!又是怎樣的一種母愛!
▼經歷了昏天黑地的手術過程,產房終於傳出一聲微弱但清晰的啼哭。胎兒順利地被取出來了,即將昏過去的媽媽似乎聽到了這聲音,努力睜開眼睛朝孩子瞥了一眼,眼皮就沈重地合上了。她為媽媽解開了固定四肢的帶子,才發現她的手腕和腳腕處都已經磨出了血,而她緊緊被握住的手,也像骨頭斷裂了一樣,劇烈地疼痛著。
事後她才知道,這位媽媽在力氣耗盡後張開的一眼,竟然也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自己的孩子…生產後不到24小時,這位愛滋媽媽就因為手術併發敗血症,抗生素治療無效而深度感染,永遠離開了。唯一令眾人慶幸的是,新生的孩子HIV原體測試為陰性,沒有感染愛滋,她的堅持給了孩子一個健康生命。
一切都恍若隔世,她在術後去清掃了那已經冰冷的房間,在媽媽這幾天睡的枕頭底下,發現了一封她留給孩子的信。信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太陽,太陽下有一雙小小的手,上面寫著:「寶寶,生命就是太陽,今天落下去了,明天還會升起來,只是每天的太陽都會不同。」
她頓時再也止不住眼淚了,生命是何其脆弱又是如何的堅強?每個媽媽都是一樣的疼孩子,為何因為她是愛滋媽媽而就該遭到歧視?她終於徹底明白了,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媽媽,是一個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,也想要給孩子獲得生命機會的母親。
▼孩子出院的時候,她把信交給了父親。襁褓中的孩子同時也在大哭著,好像在詢問自己的媽媽去哪了。她看著那個跟媽媽有約莫神似的嬰兒,拿起那張畫著太陽的圖畫在她眼前晃動;她立刻不哭了,一邊微笑一邊伸出雙手,想要抓住這封信,就像想抓住生命裡永恆的太陽,還有和她在病床上堅強奮鬥的愛滋媽媽。
在這位愛滋媽媽的心中,她早已做出了即使要犧牲自己,也要留下孩子準備;所以才在待產期間,寫下給孩子的信件。雖然最後他們沒辦法擁有一個幸福快樂的結局,但還是完成了她的宿願,也讓我們看到母愛的偉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