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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屜裡的秘密


日本一家葬儀社「暮らしの友」每年都會舉辦一項活動,邀請那些想念已故親友的民眾們,寫下他們的心聲或想傳遞的訊息。

一名男子的母親死於一場交通意外。他參加完葬禮後,於老家的房間內,發現母親梳妝台的一格抽屜開著。當他發現裡面的東西,才終於知道母親不為人知的一面。他寫下的文章,也成為當年度冠軍....

 ※  ※  ※

我的父親在2000年病發,他漸漸無法行走。我的母親開始照顧父親,背著體型比她還巨大的父親,上上下下樓梯。我回老家時會主動幫忙,但她總是笑著阻止,說道:「沒關係,沒關係,我不想你傷到腰。」然後自己熟練地撐起我父親,慢慢走上樓。

那天,我母親將父親送往日間照護中心,在前往超市採購的路上,被一輛闖紅燈又違規左轉的愚蠢卡車撞上,並造成她死亡。

同一天早上,我才打電話給她,問她和爸怎麼樣。她那時告訴我都很好,一切如常。我問她:『你的肩膀會不會痛?不要勉強自己。』我母親笑著跟我說:『我很好,我很好,我一生中還沒有哪裡痠痛過,我很強壯。』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她說話。三小時後,她就在醫院去世,我甚至來不及趕到。

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不知如何開口,向父親說母親已經離開了。不知如何告訴一個和我一樣親近母親的人,那種悲傷和心碎。

葬禮結束後,我回到老家。在母親的梳妝台前,一個抽屜半開著。我看到,裡面充斥著各種護膝、貼布和酸痛藥膏。它們幾乎要滿出來了。
看著那格抽屜,我忍不住痛哭失聲。想著她一直以來承受的疼痛,我感到強烈的羞愧、自責深刺進骨髓,我甚至無力把抽屜關上。我了解到她所謂的「沒關係」「我很好」還有「我從沒哪裡痠痛過」都是一連串謊言。她隱瞞所有疼痛和不適,只為了不讓我操心。她獨自照顧我父親,背著他上下樓梯,忍受著肩膀和膝蓋的疼痛.....

我從沒試著深入了解她的狀況,盲目相信她的話,認為她一切都負荷得來。事實上,或許我潛意識裡知道,但身為遠在外地打拼的長子,母親的「沒關係」「我可以」讓我鬆一口氣,找到藉口告訴自己,我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。

我只想著,如果以後能在天堂遇見她,我要幫她好好按摩肩膀,並告訴她我在她房間抽屜裡找到的東西。謝謝你,媽。真的非常謝謝你。」

有時間好好關心一下父母吧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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