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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女人的「胸部和陰道全都是假的」,變性過程的艱辛讓原本歧視她的人都被感動到泛淚! 觀看數:8344 人
很多人把跨性別者當成異類,其實他們的人生比普通人更加辛苦。1967年出生在遼寧瀋陽的金星是中國最傑出的現代舞舞蹈家之一,獲得無數國際榮譽。所有人都知道,她原本是男性,接受變性手術後才成為了女性,但手術過程中的心酸與痛苦,卻很少有人了解……
▼接受手術之前,她先接受了心理檢查。醫生拿來一個冊子,裡面有1000多個問題,需要回答「是」還是「否」。這些問題很瑣碎,其中還有不少重複的內容,如果達到60分,說明有女性傾向,但不適合做手術;超過75分則偏向女性,可以通過資料就診;達到80分以上才可以做手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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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步是胸部手術。為她做手術的是楊主任,楊主任曾多次做過胸部手術,所以不覺得這是大問題。她拿來3個矽膠假體,分別是200克、250克和300克,讓金星選擇。剛開始金星想要最大的,楊主任則表示,胸部太大會影響跳舞,還是適當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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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金星身邊有記者朋友跟拍,她問那位朋友:「明天我做手術,麻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,到時請你幫忙用一個男人的眼光看一看,是200克的好呢?還是250克的好?」對方立刻回答:「當然250克的好嘍!」
▼隆胸手術很順利,她回到病房後站在鏡子前觀察自己,發現胸部曲線有了變化,感覺非常欣慰,因為自己又接近了女性一步。之後她還要接受去毛髮和喉結手術。去掉喉結處的軟骨時,她雖然打了麻藥,但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,因為醫生需要她在手術時發聲,以免出現差錯,影響她今後的發聲。成功將兩片軟骨切割掉,她的喉嚨變得平坦,男性特徵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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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掉毛髮的手術比較痛苦。去掉嘴上的鬍鬚時,需要從嘴線處把肉皮翻開,然後一根一根把毛囊剔出。醫生表示,打麻藥的話嘴唇會腫脹,縫線時容易縫歪。金星考慮後表示:「那就不打麻藥。」
手術時,醫生將她的肉皮翻開,一針一針剔出毛囊,疼痛感鑽進骨髓,讓人幾乎難以承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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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全程輕輕撫摩她的手,提供支持和安慰。手術過程很痛苦,但金星一聲不吭,怕影響醫生的情緒。她知道,要變成女人,就必須過這一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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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手術也是楊主任做的,她非常細緻,每一針都像繡花一樣。原本兩個小時的手術,她做了近四五個小時。手術過程中,金星雖然沒有喊痛,卻忍不住流淚了,因為一名護士漫不經心,將一把很鈍的剪刀遞給了楊主任。這種不敬業的態度讓人傷心。
▼完成前兩部分手術後,楊主任找金星談話,問:「金星啊,還做下去嗎?」金星早就做好了繼續手術的準備,說:「楊主任,你是什麼意思啊?」楊主任說:「你看,你的胸做完了,鬍鬚和喉結也沒有了,從外形上看,你完全是個女人了,你平時穿上女性的衣服,別人也不知道,就這樣吧!」金星說:「楊主任你是在開玩笑啊!這叫什麼回事?這可真是男不男、女不女啦!我可不是泰國的人妖!」楊主任還在勸:「你要慎重考慮考慮。」
金星反覆給楊主任做工作,增加她的信心。之前她曾經給一個剛出生不久的雙性人做手術,但從來沒有給成年人做過。金星專門從比利時帶回了先進的手術方案,醫生們結合她的生理情況,重新制定了手術方案。
▼清明節到來,大家都覺得那天不吉利,不願意做手術,金星卻不在意。她表示:「清明節怕什麼?清明嘛,把多餘的清除了也就明啦!清明節做手術,是個好兆頭。」手術前,楊主任問她有多大把握,她回答:「50%。」楊主任覺得不可思議,問剩下的50%怎麼辦?她豁達道:「我交給上天了。老天爺該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。」
手術之前她簽了責任單,上面有很多可怕的意外風險。簽字時金星很冷靜,她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上天。手術做了16個小時,期間她出現大出血症狀,醫生找不到血源,只能不停輸血,這一過程持續了4個小時。
幸運的是,手術非常成功,但也有不幸,因為護士沒有鎖好她的左腿架子,架子跑脫,滑到小腿的肌肉上,卡住了血液向下流通的渠道,血液不循環了,肌肉高度痙攣。手術過程中她的腿被蓋住,整整16個小時,護士沒有檢查一下她的腿部溫度,所以小腿破了。
手術後她清醒過來,發現自己的,左小腿腫得比大腿還要粗,五個腳指甲蓋,變成了五個小點,深陷在腫脹的肉裡面。那時候她的小腿沒有知覺,完全麻木了,這種麻木持續了整整兩年。看到這種情況時,一直堅強的金星第一反應是:「我要跳樓了。」
▼她沒想到傷口有多痛,只想到腿毀了。但是她全身被綁住,根本動不了。後來醫生才表示,這是一起醫療事故。金星的媽媽聽到這個結果,忍不住痛哭流涕,說:「金星跳舞跳得不好也就罷了,她跳舞跳得那樣好,跳舞就是她的生命,這樣的打擊,她怎麼能夠承受得了啊!」
楊主任也很內疚,不停道歉,說自己把一個優秀的舞蹈演員給毀了。但金星知道,這不是楊主任的責任,是護士的責任。那是她人生最迷茫的一段時間,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,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。
不過下體再造手術很成功,這給了她希望,她認為這次事故是上天給予的考驗。很多朋友知道她的情況後過來探望,楊主任也不停道歉,還每天從家裡給她送來吃的。這次事故不是楊主任的責任,但她負責這台手術,出問題後醫院只會追究她的問題。不健全的醫療體制不僅害了病人,也害了這位認真的醫生。金星早就知道那些護士的態度,但也無可奈何。
不久後,金星最好的姐妹,汪燕燕從紐約回來,推開病房的一刻,她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。那時金星身體很虛弱,體重由原來的120斤掉到96斤,被子蓋在身上平平的。汪燕燕知道她的小腿事故後決定打官司,金星本來不想這樣做,因為這會讓楊教授為難,但汪燕燕表示:「金星,你已經殘廢了,不能跳舞了,你如果不打官司的話,你將來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平衡的。你打贏了官司,將來還有點錢,保證你後半生有依靠。」
後來她的腿起訴賠償一千萬,醫院當然不會同意。如果開始打官司,楊主任的一切榮譽都不再有,以後的職業生涯也毀了。當時金星很猶豫,不打官司,心裡的確不平衡;打官司吧,又對不起楊教授。
那半個月,她在病床上苦苦煎熬,腿像是有千萬根針紮一樣疼。她請護士給自己打杜冷丁,打上後就能睡一天。連續三天後,護士拒絕了她的要求,因為繼續打會上癮的。金星疼得沒辦法,護士就將杜冷丁換成了蒸餾水,因為心裡作用,她感覺好了很多,那段時間就靠蒸餾水熬了過來。
一天她看著自己的左腳,希望能夠出現奇蹟,努力半天後發現左腳的中指微微動了一下。她興奮極了,覺得還是有希望的,小腿的神經能夠慢慢甦醒,雖然過程簡單,但不至於絕望。她立刻撤訴,並找來醫生幫忙治腿。
那間醫院沒有運動醫學,他們專門派車把她送到了另一間醫院,通過扎電針灸,刺激腿部神經。治療期間她開始下床活動,但還是不能走路,只能坐輪椅去戶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。她不想坐輪椅,所以著拐杖,從雙拐變成單拐,從單拐到甩掉枴杖,然後,一瘸一拐地走路。
腿痛的同時,她的陰道傷口也很難過。期間她不能大便,只能吃流食。這還不是最可怕的,她的陰道需要換紗布,每天把堵塞進陰道的紗布抽出來,然後換上新的填塞進去,那種連著肉的疼痛刻骨銘心。醫生說:「你每換一次紗布,就等於女人做一次人流。」
▼因為做了陰道造型手術,她還必須依靠導尿管往外排尿。為了保證今後不失去排尿功能,那2個半月,她每天用夾子卡住導尿管,等有了排尿感覺,才把夾子鬆開排尿。
期間換插尿管時,又要經歷巨大的痛苦。新導尿管插得過於靠後,頂著膀胱壁,所以她根本尿不出來,肚子脹得發痛。醫生幫忙按摩,每次按一下,尿液救出來一點,一個半小時後才徹底尿完。第二天她的肚子又鼓起來,還是尿不出來,疼得在床上打滾。
醫生不知道怎麼回事,金星卻有經驗了,覺得可能是導尿管貼在膀胱壁上。她被抬到手術室,醫生把導尿管拔出來一丁點兒,尿便順利排泄了出來。後來她開始進食,又要面臨大便這一關。因為腿不能彎曲,她只能將一條腿搭在凳子上,另一條腿支撐著身體,手還得堵住陰道的棉紗,不讓它掉出來。
第一次大便,她累的出了一身汗。因為身體虛弱,她每次大便完從廁所走回病房,都得花20分鐘,在床上休息半天才能緩過氣來。這段經歷給了金星巨大的啟發,她覺得痛苦讓生命的腳步自然而然地慢下來,能夠平靜地思考,不再疲於奔命。不管平時多有權有勢,進入醫院後還是個無能為力的人,生命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,這時候,大家都是平等的。
經過她與醫生的努力,金星終於回到了舞台。她曾經說過:「你可以不認可我的生活方式,存在方式,那是你的問題,不是我的問題。堅持自己做的事情就可以了,時間會告訴你你的選擇正確與否。」既然做了選擇,就不要中途退縮,勇敢做自己的人最值得敬佩!